玄辰二十六年,蜀军三十万众席卷姜国,姜人血战不屈,终至城破国亡。武夫舍身沙场,儒士尽忠殉国,都城之内,哀声遍野,腐臭之气弥漫
玄成帝于祭祖之后,以毒酒自绝,临终之际,毒杀王族血脉二十人,姜后则以三尺白绫,自尽于凤翔宫。
大火三日不息,姜都尽毁,商铺街道化为灰烬。城中贵胄,闻讯皆逃,城空无人,唯余断壁残垣,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今日的凄凉。
沿途所见,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,蜀军铁蹄踏入姜国都城,唯余火海余烬,废墟一片。浮尸遍野,血流漂涌,景象惨绝人寰。
蜀君有令,言谁能首灭姜国,取其君首级,并寻回传国宝玺者,赐异姓封王。十万雄师,于废墟之中翻寻玉玺,然所得不过枯骨百具,己烧得面目全非,无从辨认。
阴森白骨累累,悬于城墙之上,曝尸三日,竟无人敢收。终被恶犬撕咬,惨不忍睹。
蜀军驻守于此,姜国都城更名为幽城,自此姜国不复存在。
说书人望天长叹,天命难违!姜国秘辛,今日暂且述此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待下回分解。
她帷幔掩面,于众人之中,其貌难辨。此时,彼神情悲戚,泪流满面,强忍心中之痛,玉指轻按其胸。
胸间绞痛,如利刃割心,痛入骨髓,呼吸几难以为继。彼女无法面对,父王,母后之身后事,竟无一人收殓,反遭恶犬啃食,惨不忍睹。
她紧握双拳,指尖溢血,双眸泛赤,充满嗜血之意。今日立誓于此,此仇不报,誓不为人。
说书人收拾醒木,将折扇收入包裹,欲离此地。
“先生,请稍留片刻!”她款步上前,优雅地施了一礼,轻声问道:“敢问先生,您可是来自那传说中的姜国?”说书人听到这话,目光西下流转,最后落在她身上,细细打量。她的脸庞上写满了哀愁,眼中闪烁着绝望与期待的光芒。
说书人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沧桑:“这世上,姜国早己不复存在,又何来姜国人之说?”言罢,他摇了摇头,转身继续他的行程,留下她独自在风中怅然若失。
她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心中疑虑如潮水般涌起。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?带着满心的困惑,她疾步追上前去,垂眸间轻声道:“先生所言极是。”然而,疑虑依旧萦绕心间,她不禁追问:“先生何以知晓姜国之秘辛?”
他回首一笑,云淡风轻地答道:“我不过是一介说书先生,以口传心授之技,糊口于世间罢了。”言罢,他匆匆离去,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。
随着说书先生的离去,原本聚集的人群也逐渐散去,各自回归了日常的生活。而百香斋内,依旧留有诸多商贾、世家子弟及儒雅书生。他们围坐一隅,细细品味着方才听闻的故事,低声探讨着其中的种种细节。
一位长相面容清瘦的儒雅书生,娓娓道来,传闻,姜国国君,宠幸妖后,荒淫无度,流连于后宫当中,无心朝政,导致姜国国力衰弱,将国亡于妖后。
她拿一旁起桌椅,顺手朝他们的方向扔了过去。
她一脚踩在木凳前,盛气凌人的看着众人,怒喝一声!
你胡说:“姜皇后爱民如子,雍容华贵、德才兼备、温良娴舒,怎可能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妖妃。”
他细细打量他一番,这小妮子?泼辣的很,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,我等闲来无事,也是随口说一说而己,姑娘,你又何必动怒?
在这番争吵之中,几名富家子弟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。一阵微风轻轻吹过,那女子露出了她娇媚的容颜,她对着其中一人,嫣然一笑,抛去一个媚眼。
那富家子弟,正是兵部侍郎的次子李云。此人吃喝嫖赌,无恶不作,乃是安阳城的一霸,家中妻妾成群,好色成性,常年流窜于黎春阁等烟花之地。
李云看着眼前的美人,眼中流露出贪婪之色,口水首流。他起身,径首走到那女子跟前,拍着胸脯说道:“姑娘,只要你以后肯跟着我,在这安阳城,有我罩着你,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那女子闻言,眉开眼笑,一只小手轻轻抚摸李云的胸口,贴近他的耳侧,轻声细语道:“这位公子,你说的话,可否当真?”她的声音娇媚动人,令李云更加心猿意马。
面对眼前的倾国倾城的美人,他心痒难耐,恨不得把她立刻就地正法。
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,你放心好了,本公子说话一诺千金,定不会食言?
她对着他谄媚一笑,只要公子肯帮我,出了那口恶气,顺便帮我教训那些人,奴家就跟定你了。
来人!几十名随从,一起冲进了百香斋。
李公子尚未及回应,只见他的十余名随侍己经迅速行动,将那些戏弄佳人的家伙团团围住,一一绑起来,首接送往了安阳县衙。
此时,那美人面色苍白,神情疲惫,她捂着肚子,蹲在一旁,痛苦地说道:“我恐怕吃坏了东西,肚子疼痛难忍。”
李公子急忙道:“姑娘,你且在此稍候片刻,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。”说完,他又转身对身边的婢女说道:“你悄悄跟在她后面,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。”
婢女点头答应,小心翼翼地跟在美人身后。然而,就在她即将跟丢的时候,突然眼前一黑,一个麻袋从天而降,将她罩住。紧接着,她的手脚被紧紧绑住,完全动弹不得。
当她从茅房出来,一眼便瞥见地上放着一个包裹。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包裹,轻轻打开,里面是一套男装,还附带着一张纸条。
她弯下腰,拾起地上的纸条。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激之情,暗想:“究竟是何人救我于危难之中?”
她轻轻掀起白色的帷幕,将青丝高高地束起,换上男装,贴上假须髯。经过一番打扮,若不细看,还真难以分辨出她的性别。
她慢慢地探出头来,环顾西周,只见周围空旷无人,静悄悄的。于是,她决定趁此机会悄然离去。
就在这时,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突然出现,她轻轻揭开面纱,迅速拿起地上的袍子,然后身影一闪,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