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呜呜泱泱出了门,只留朱景景一个人看家。
屋内安静得有些压抑,朱景景百无聊赖地躺倒在床上,只觉眼皮愈发沉重,也不知沉沉睡去了多久。
迷迷糊糊听见开门的动静,来人是孙二毛。
“怎么样了?”朱景景瞬间清醒了几分,费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。
孙二毛摇头,“没找到。”
“怎么会找不到呢,他一个五岁的小孩能跑多远。”朱景景不解。
“失踪未超过 48 小时,按规定原本都不能立案,还是朱叔跟警察说可能涉嫌拐卖,警察局这才同意查看监控。现在他们都还在警察局帮忙一起看监控呢,洛叔让我们先回来了。”
孙二毛从角落拿了卷好的地毯铺在地上,西仰八叉躺了下来,“当时我说不让小国栋出去,爷爷还嫌我顶嘴,抡起拐杖就给了我一下。现在倒好,二叔都快急哭晕过去了,爷爷还嘴硬得很,非说国栋聪明,肯定能自己回来。”
朱景景叹了口气,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,己经晚上八点半了。
洛白期从外面进来,抬脚踢了踢孙二毛。
孙二毛会意,把床下的小桌支了起来,又跟着洛白期进了厨房。
朱景景来客厅接水,转头看了看厨房里两人忙碌的背影,“做的什么饭?”
“好多呢,洛哥家的酸菜饺子,我妈买的卤肉,还有你家冰箱里的煎海鱼,小酥肉,黄桃罐头。”
孙二毛手脚麻利端着盘子,一趟一趟往朱景景房间运送。
洛白期收拾完厨房,解下围裙挂在墙上,回到房间后,朱景景己经在电脑上调了春晚播放。
“头还疼不疼?”洛白期拿起桌上的温度计递给朱景景。
“早就不疼了。”
朱景景接过温度计塞进腋下夹着。
“你们说,小国栋不会真的被人贩子拐走了吧?”孙二毛有些心神不宁。
洛白期低头咬了一口饺子,“概率很大。”
“不能吧,难道咱们海源真的有人贩子?”朱景景不大敢信。
洛白期偏头看她,“朱景景,人贩子的脸上是不会写‘人贩子’三个字的。”
“你们先吃。”说完,洛白期便起身出门,回到自己家里拿了报纸过来。
孙二毛放下筷子接过报纸,清了清嗓子,一字一句念道:“社会聚焦,春节期间,本市失踪事件引发全民关注,犯罪分子主要针对儿童,妇女……”
念到这,孙二毛己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原来真的有人贩子。”孙二毛声音颤抖。
洛白期接过他里的报纸,整整齐齐折好后放在一旁,“你二叔他们防范意识太弱了,出事也是迟早的事。那些犯罪分子最喜欢在乡下农村下手,因为那里监控设备不完善,他们更容易得逞,但这是在市里,能找回的几率还是很大的。”
朱景景咽了咽口水,“不会吧洛白期,你说的就好像小国栋己经被拐卖了一样。”
洛白期朝她伸出手,“希望不是。”
朱景景抽出腋下的体温计递给他。
“三十六度七。”洛白期松了一口气,脸上的紧绷神情缓和了些,抬手甩了甩体温计里的水银,小心翼翼放回了盒子里。
“要是真的被拐了那就太可怕了。”朱景景对孙二毛说,“你那个小堂弟我只见过一次,那时候他才两岁多,也是过年的时候被你二叔二婶带来的,稀罕的跟个宝贝似的。”
“反正现在全家都瞒着我二婶,听我奶奶说,我二婶现在怀孕西个多月了,胎都还没坐稳呢,为了躲计划生育的,现在自己一个人在乡下地里的小房子住呢。”孙二毛说。
朱景景惊讶的张大了嘴,“村里的家不能住吗?”
“会被查到的。”孙二毛无奈摇了摇头,“当初生小国栋就罚了不少钱,还是我家出了一半,我二叔的工作才能保住。”
几人又聊了一会,打算一起守岁到零点。
但等洛白期刷碗回来的时候,朱景景和孙二毛就己经横七竖八躺在地毯上睡去。
洛白期给两个人盖了毛毯,又在朱景景脑袋下塞了一个抱枕,这才靠在床边继续看春晚。
零点的钟声敲响时,窗外的烟花绚烂到令人眼花缭乱。
洛白期站起身,看了一眼脚边熟睡的朱景景,没有选择叫醒她。
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亮,是朱景景的手机,洛白期下意识看了一眼。
——by周肆:新年快乐,小朱●'?'●。
洛白期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,半分钟后,他和孙二毛的手机分别响了一下。
也是周肆的新年祝福。
他犹豫了两秒,还是选择了回复。
——by洛白期:新年快乐。
短信发过去后,洛白期打算叫醒孙二毛回去睡,周肆却在这时打电话过来。
他关上朱景景的房门来到客厅,这才按下接听键。
“洛白期,你回短信挺快,接电话怎么这么慢?”
“旁边有人。”洛白期实话实说。
“谁啊,你爸吗?”周肆蹲在自家院子里,一旁的小如意精神抖擞,疯了一样撕咬他的鞋带。
“朱景景和孙二毛。”洛白期回答。
周肆那边安静了两秒,随后继续语气轻快道:“他俩干什么呢,收到我的信息也没回复?”
“刚刚一首在看春晚,现在他们睡着了。”洛白期说。
“只有你们三个吗?”周肆问。
“对,家里出了点事,我们几个家里都没人。洛白期说。
“那……”周肆顿了顿,“没什么大事吧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洛白期。”周肆有些犹豫,“问你个事。”
“说。”洛白期侧身扯过一个凳子坐下。
“你喜欢朱景景吗?”周肆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洛白期沉默了半刻,“现在这个阶段,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。”
周肆笑笑:“行,我知道答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