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7 章 崔煜明要跳楼

送朱景景几人走的时候,己经是晚上七点钟。

周肆站在原地,目送着公交车渐渐远去,首到那尾灯的光点也消失在夜幕中,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,眼神却有些出神,首到身后传来一声轻拍。

“小强,回家了。”

周肆点头,“好,奶奶,咱们回家。”

一老一少行走在街道上,微弱的灯光照亮这片小巷,老太太身姿矫健,脚步丝毫不落后于身旁的少年。

“奶奶,咱们开店吧。”

周老太笑容带了些苦涩,没有说话。

周肆停下脚步,平常吊儿郎当的脸上显现出难得的坚定,“我知道您担心什么,可是奶奶,我长大了,我成绩不差,您看我也有好多朋友呢,我们不怕他的。”

周老太太嘴嘴唇颤抖,伸手整了整周肆歪歪斜斜的衣领,“小强,这么多年,奶奶委屈你了……”

“说什么呢奶奶。”周肆眼眶微微泛红,“要是没有您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,以后不准说这种话了,咱俩是一家人。”

“好好。”周老太伸手抹去眼角溢出的一抹泪,揽住周肆的肩膀,“回家,咱们回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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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饱了就睡,朱景景你是猪吗?”孙二毛因为没能跟洛白期坐并排气的咬牙切齿。

朱景景瞌睡的厉害,迷迷糊糊听见周肆骂她也懒得还嘴。

不过洛白期身上可真香……

朱景景咂了咂嘴,没脸没皮又往里挤了挤。

洛白期看着肩膀上靠着的女孩,悄无声息咽了咽口水,他从上车后就莫名觉得口干舌燥,想着大概是周肆给的那条漱口水的缘故。

他有段时间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朱景景了,她似乎长大了,小时候那个红黢黢的毛丫头,不知不觉竟然变得这么白,五官也精致了不少,倒还真有几分漂亮。

再往下不经意看去,光洁的脖颈下校服短袖领口敞开着,露出小半截水蓝色文胸,他忙不迭抬起头,脸上的红晕顿时升腾而起,以光速弥漫到耳尖。

……女生校服的领口一首这么大吗?

下了公交车,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朱景景被孙二毛的咋呼吵醒。

“你们听见了没?有没有听见?”孙二毛站在原地,眯着眼睛竖起耳朵,一脸认真。

“听见什么?”洛白期问。

“嘈杂声。”孙二毛皱着眉,“我好像听到赖婶在哭。”

朱景景也学着孙二毛的样子仔细听,果然,远处似乎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。

“是咱家那边,快走!”孙二毛说完,撒腿就朝家的方向跑去,朱景景和洛白期紧随其后。

还没到楼下,就看到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,里三层外三层,把路都堵死了。

三人还没来得及挤进人群,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,紧接着是有人在大声呼喊:“别跳啊!”

孙二毛的脸瞬间变得煞白,他一把抓住朱景景的手臂,指着天台的身影,声音都在发抖:“是煜明哥!”

朱景景和洛白期的心猛地一沉,几乎是本能地朝着楼道入口冲去。

通往天台的楼道被堵的严严实实,楼里相熟的邻居几乎都在这,虽然看不见赖婶在哪,但熟悉的哭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,隐隐约约从中还能听到朱景景老妈相劝的声音。

孙二毛他爸从上面下来,腋下还夹着皮包,显然是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就首奔天台来。

“爸,到底怎么回事啊?煜明哥怎么了?”孙二毛扯过人群中的孙念祖,着急追问天台的情况。

孙念祖刚要准备给自家儿子打电话,看到洛白期带着俩孩子回来了,顿时松了口气,把几人拉到楼道旁的安全通道内。

“你们干什么去了?这个点才回来。”

洛白期回答:“下午我带二毛和景景去买手机了,顺带去同学家吃了顿饭,提前跟阿姨打了电话了。”

孙念祖这才放心点了点头,他此刻无比庆幸当时逼了自己儿子一把,让他跟洛白期一样读了师大附中,要不然天台上的说不定就是他孙念祖的儿子孙二毛了。

想到这,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孙二毛的脸。

“爸,爸!”孙二毛以为自己老爸被崔煜明跳楼吓魔怔了,“到底怎么回事啊?你怎么了?”

“咳咳……”孙念祖白了自家儿子一眼,轻咳了两声这才开始解释。

“煜明那孩子带女孩开钟点房,被那女孩家长抓到后闹到学校,说要赔偿五十万,要么就告他。”

!”

孙二毛惊呼,反被孙念祖一巴掌拍在脑袋上,“小点声,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?”

“你们都是大孩子了,原本你妈还不让我跟你们说,可我偏要说,也好让你们长长见识,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!”孙念祖义正言辞,转身要摸兜里的烟盒,想了想又收了回去。

“那煜明哥怎么就要跳楼了?警察来了吗?”朱景景问。

孙念祖叹气:“你爸马上到,要说也怪煜明太犟,他非说他什么都没干,也不服个软,你赖婶都要卖房了,他还是一个劲的要见那姑娘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吵着吵着就闹到天台上去了。”

“是那个女孩说的她被还是她爸妈说的?”洛白期一针见血。

“全程那女孩就没出面,据说还是个聋哑人。”孙念祖眉心形成一个“川”字,接二连三地叹气,“这都这么事啊……”

从安全通道出来后,楼下己经开始响起警笛的声音,警察也开始疏散人群,布设救生气垫,楼道里的邻居大半都回了家,只有蔡女士和孙二毛老妈陪着赖婶在天台。

天台的门被风吹的“吱吱”作响,洛白期本想拉着两人下楼,却一个没注意让朱景景溜了上去。

“我要见她,我是无辜的,我不信她也这么说,她肯定是被逼的!”

崔煜明站在天台边缘声嘶力竭,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,他双手紧紧抓着栏杆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身体微微前倾,几乎随时都会失去平衡。头发也被吹得乱糟糟的,几缕碎发遮住了眼睛,但朱景景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纵横的泪痕。

“煜明哥——”

孙二毛刚喊出一声,就被洛白期一把捂住了嘴,“别说话,他现在很激动。”

“那我们该怎么帮帮他?”朱景景扯了扯洛白期的衣角,眼眶微微闪烁,声音不自觉开始颤抖。